☆51.第五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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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
城門口聚集了一大群人，滿面風塵，衣衫襤褸，正被城中的警察攔著不許進入，幾個青壯年正激動的和警察爭論著什麽，阿尋沒有多看，繞過人群朝城外走去，大路上已有三三兩兩的難民搭起簡易的竈，開始做晚飯了，難民們的晚飯很寒酸，一碗清水，條件好的煮點稀粥，窮苦的只能煮點野菜了，星星點點的火光沿著道路蜿蜒了很長，明天將會有大批的難民湧進漢口城。
路過山邊，阿尋停了下來，牽著毛球上了山，山洞裏還有一塊腌肉，走的匆忙沒有帶上，想著毛蛋沒有肉吃，阿尋決定回去把腌肉拿走。踏進自己布的迷陣時，阿尋暗道不好，迷陣已經被破壞了。
“那怪物又來了！”阿尋連忙貓著腰躲在山城下，召喚著留在洞裏的發絲，身後墨綠的發梢輕輕擺動著，阿尋得到了回音，洞裏沒人，不過那塊腌肉不見了。
呼出一口長氣，阿尋慶幸著，“還好我跑得快，不然要是撞上了，拖著毛蛋怎麽和他打！居然敢偷我的東西，等下次見著再跟你算帳。”
毛球站在阿尋身後，鼻子裏呼呼的吹著熱氣，“啊呵啊呵！”毛球不知道怎麽了，張開大嘴叫了幾聲。
“你叫什麽啊！大晚上的還這麽興奮。”阿尋被這神經質的驢子嚇了一跳，牽著毛球走下了山，“能找到這裏來，那就證明他一直跟著我們，可我怎麽沒發現呢！天啊！”阿尋驚呼著，“他會不會跟著我們去了漢江，現在只有毛蛋一個人在啊！”
話說，毛蛋睡在竈邊，一覺醒來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，推開身上搭著的幹草枯枝，毛蛋有點糊塗了，“我記得自己睡在凳子上的啊！怎麽又跑這裏睡了。”
起身看見竈臺上用爛瓦塊壓著一張紙，“弟弟，我回漢口拿東西，晚上就回。”“哼！”毛蛋有些氣憤，把紙扔進了竈孔裏，“就這麽走了，也不怕我被壞人捉走嗎！怎麽當姐姐的啊！真是氣死我了！”
院門外傳來陣陣犬吠聲，吵吵嚷嚷的甚是激烈，毛蛋打開院門望去，只見七八只野狗趴在對面房子的院墻外，一個男人坐在院墻上，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，棍上綁著一根繩子，繩子另一端綁了一塊肉，這些野狗們正在搶著那塊肉，男人嬉笑著，提著木棍一上一下的逗著這群野狗。
毛蛋有些疑惑的看著那個男人，男人赤著上身，臉上身上滿是泥土汙垢，滑稽的是，這人穿著一條只遮到了膝蓋處的花裙子，“朱曦！”毛蛋試探著喊了一聲。
男人楞了一下，轉過頭看見了毛蛋，忽然就變了表情，飛揚著眉毛，瞪著眼睛，咬牙切齒的指著毛蛋，“怎麽哪兒都有你啊！我說過，以後你見了我要繞著走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。”
毛蛋哈哈笑著，“這叫緣分啊！我走到這裏都能遇見你，你說說看，這得什麽機緣咱們才能遇上啊！”
“孽緣，孽緣！”朱曦大聲說著，手中的繩子一緊，一只大狗咬中了肉塊，咕嚕一下便咽了下去。
周圍的野狗們見肉被咬了，瘋了一樣的吠叫起來，有的居然開始攻擊起那只吃到了肉的狗，“那肉是我的，吵什麽吵啊！”朱曦雙手一使勁，那只吃到了肉的狗便被扯了起來。
“你在幹嘛！釣狗嗎！”
“魚可以釣，狗也可以釣，少見多怪。”朱曦將那狗扯了上來，一腳踢在狗頭上，那狗哀嚎一聲便沒了聲息，“哦！今天晚上吃狗肉嘍！”
“朱曦，朱曦！”毛蛋見朱曦提著死狗要跳下院墻，連忙喊道，“你去哪裏！”
“我去個看不見你的地方。”
“朱曦，你別那麽小氣嘛！我昨天還請你吃了大餐的。”
“昨天！你不提還好，一提我就來氣，肉沒吃著，還把衣服給弄丟了，你離我遠點兒！”朱曦瞪著眼，手指著毛蛋，轉身跳入了對面的房子裏。
“我幫你找衣服還不行嗎！”毛蛋伸著脖子喊著。
對面隱隱的傳來一個聲音，“滾！”
毛蛋撅著嘴，無精打采的回到院裏，青藍色的天空中，一顆小星星冒了出來，門外的野狗見同伴被拖走，吠叫幾聲後便也離開了，“唉！”毛蛋嘆著氣，聽見對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，“朱曦在砍狗肉嗎！”毛蛋嘟囔著。
又過了一會兒，陣陣香氣飄了過來，“朱曦的狗肉已經下鍋了吧！”毛蛋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，咽了咽唾沫，毛蛋站了起來，拉開院門朝著對面的房子望去，“朱曦，給我剩點兒嘛！”
“小孩兒！一個人在家呢！”頭頂傳來一個聲音，毛蛋詫異的擡頭看去，一個白胖高大的男人站在門邊，滿臉油汗的臉上，一對小眼睛閃著光芒。
“我，我爹娘在廚房做飯呢！”毛蛋小聲說著，轉身準備關上院門。
“是嗎！廚房裏煙都沒冒，做的什麽飯啊！”胖子伸手抵住了院門，輕輕把毛蛋推了進去，“我也餓了，在你家吃點飯，行不行啊！”
“我家也沒有多少糧食了，可能不行。”
胖子走進院子，一把摟過毛蛋，朝著廚房走去，“小孩兒，騙人可不是好孩子啊！你家明明沒人嘛！屋裏那兩個包袱是你的嗎！”胖子指著廚房裏凳子上放著的兩個布包說道。
毛蛋急了，用力掙紮著，胖子的胳膊牢牢箍著毛蛋的肩膀，“別想跑，今天你和那兩個包袱都是我的了。”胖子低下頭打量著毛蛋，“還挺有勁兒！可以賣個好價錢。”
胖子哈哈笑著伸手抓起凳子上的包袱，拖著毛蛋朝院外走去，“你個死胖子，你才賣個好價錢呢！”毛蛋大罵著，張嘴咬在胖子的胳膊上。
“哎呦！”胖子被咬痛了，一巴掌扇在毛蛋的臉上。
“啪！呯！”毛蛋被胖子扇到了地上，撞翻了院裏堆著的雜物，暈頭轉向的毛蛋腦子裏嗡嗡做響，半邊臉都麻了，顧不上臉上的痛，毛蛋扯著嗓子喊道：“朱曦，救命啊！有人要抓我，救命！”
“狗東西，敢咬人！”胖子看著自己胳膊上的兩排牙印，氣哼哼的說著，“老子先教訓教訓你。”說完，擡腿就朝毛蛋踢了過去。
“啊！救命啊！”毛蛋連忙蜷做一團，用手臂擋住自己的頭。好一會兒，想像中的拳腳相加並沒有來到，毛蛋悄悄睜開眼睛，胖子不見了，眼前出現了一條臟的沒邊兒的花裙子，兩條白凈的腿正站自己面前。
“起來吧！叫得比殺豬還難聽！”朱曦抄著手站在毛蛋面前。
“啊！朱曦，你終於來救我了。”毛蛋的眼淚噴湧而出，連滾帶爬的撲上去抱住了朱曦的腿，“嗚！嚇死我了，那個胖子是人販子啊！”毛蛋的鼻涕眼淚全部糊在了朱曦的腿上。
朱曦嫌棄的推了推毛蛋，“別哭了，一點兒男人樣子都沒有，走，跟我吃狗肉去。”
毛蛋擦了擦眼淚，站了起來，四處望了望，“那個死胖子呢！”
“喏！”朱曦朝院外丟了個眼神。
“狗日的死胖子，敢打小爺。”毛蛋罵罵咧咧的走到院外，白胖子此時趴在院外的石頭上，摔的滿臉是血，毛蛋沖過去一巴掌扇在胖子的臉上，打的滿臉的肥肉一陣亂抖。
“趁他動不了，多打幾下，以後想再打可沒機會了。”朱曦跟著走了出來。
“哎呦！打的我手疼！這胖子肉多，估計打不痛他。”毛蛋擡腳狠狠的踢了過去，被胖子的肥肉反彈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“哈哈，哈哈哈！”朱曦忍不住笑了起來，“行了，行了，他被我打了幾下，至少得在床上躺一個月，算是給你報仇了。”朱曦拉起了毛蛋，“走，跟我吃飯去。”
毛蛋朝胖子吐了一口唾沫，說道：“便宜你了！要是我姐在的話，肯定打的你再胖一圈都不止。”
收拾好自己的兩個包袱，毛蛋跟著朱曦來到了街對面的這戶人家，依然是人去樓空，朱曦把狗洗剝好了，斬成小塊燉在這家廚房的大鍋裏，此時已經香飄萬裏了。
“朱曦好香，朱曦好香。”毛蛋趴在竈旁咽著口水。
朱曦聞了聞自己，“我哪裏香了！”
“哦，錯了，狗肉香。”毛蛋嘿嘿笑著，“我包袱裏有調料，我姐走的時候把調料都帶上了。”
“快拿出來，這家人走的時候收的幹凈，啥也沒有留。”
毛蛋忙放下包袱，拿出幾個瓶瓶罐罐，“給，這都是我姐平時做飯用的，你看哪些用得上！”
朱曦接過調料，打開看了看，問道：“你姐去哪裏了！怎麽只看見你一個人。”
“我姐回漢口城了，她說要回去拿東西，晚上就回來。”
“這麽亂的世道，留你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地方，她放心啊！”朱曦驚訝的看著毛蛋說道。
“嗯！她常這麽幹，習慣了。”毛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。
“真是！一個心真大，一個命真大。”朱曦搖著頭，撒了些鹽和茴香粉在鍋裏。
“我姐說，無論我去了哪裏，她都可以找到我，所以我從不擔心被人偷，反正都會被她找回去的。”毛蛋伸出胳膊撐在竈臺邊，揚起的小臉上滿是自豪的說著。
朱曦湊到毛蛋臉前，“你姐怎麽找你的，說來聽聽！”
毛蛋猶豫了一下，把腦袋轉到了一邊，“這是秘密！”
“咱們的關系還能有秘密嗎！”朱曦拍了拍毛蛋的小肩膀，“咱們一起賭過錢，一起去過妓館，又一起打過架，這種交情是不能有秘密的，難道你不把我當朋友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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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門口聚集了一大群人，滿面風塵，衣衫襤褸，正被城中的警察攔著不許進入，幾個青壯年正激動的和警察爭論著什麽，阿尋沒有多看，繞過人群朝城外走去，大路上已有三三兩兩的難民搭起簡易的竈，開始做晚飯了，難民們的晚飯很寒酸，一碗清水，條件好的煮點稀粥，窮苦的只能煮點野菜了，星星點點的火光沿著道路蜿蜒了很長，明天將會有大批的難民湧進漢口城。
路過山邊，阿尋停了下來，牽著毛球上了山，山洞裏還有一塊腌肉，走的匆忙沒有帶上，想著毛蛋沒有肉吃，阿尋決定回去把腌肉拿走。踏進自己布的迷陣時，阿尋暗道不好，迷陣已經被破壞了。
“那怪物又來了！”阿尋連忙貓著腰躲在山城下，召喚著留在洞裏的發絲，身後墨綠的發梢輕輕擺動著，阿尋得到了回音，洞裏沒人，不過那塊腌肉不見了。
呼出一口長氣，阿尋慶幸著，“還好我跑得快，不然要是撞上了，拖著毛蛋怎麽和他打！居然敢偷我的東西，等下次見著再跟你算帳。”
毛球站在阿尋身後，鼻子裏呼呼的吹著熱氣，“啊呵啊呵！”毛球不知道怎麽了，張開大嘴叫了幾聲。
“你叫什麽啊！大晚上的還這麽興奮。”阿尋被這神經質的驢子嚇了一跳，牽著毛球走下了山，“能找到這裏來，那就證明他一直跟著我們，可我怎麽沒發現呢！天啊！”阿尋驚呼著，“他會不會跟著我們去了漢江，現在只有毛蛋一個人在啊！”
話說，毛蛋睡在竈邊，一覺醒來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，推開身上搭著的幹草枯枝，毛蛋有點糊塗了，“我記得自己睡在凳子上的啊！怎麽又跑這裏睡了。”
起身看見竈臺上用爛瓦塊壓著一張紙，“弟弟，我回漢口拿東西，晚上就回。”“哼！”毛蛋有些氣憤，把紙扔進了竈孔裏，“就這麽走了，也不怕我被壞人捉走嗎！怎麽當姐姐的啊！真是氣死我了！”
院門外傳來陣陣犬吠聲，吵吵嚷嚷的甚是激烈，毛蛋打開院門望去，只見七八只野狗趴在對面房子的院墻外，一個男人坐在院墻上，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，棍上綁著一根繩子，繩子另一端綁了一塊肉，這些野狗們正在搶著那塊肉，男人嬉笑著，提著木棍一上一下的逗著這群野狗。
毛蛋有些疑惑的看著那個男人，男人赤著上身，臉上身上滿是泥土汙垢，滑稽的是，這人穿著一條只遮到了膝蓋處的花裙子，“朱曦！”毛蛋試探著喊了一聲。
男人楞了一下，轉過頭看見了毛蛋，忽然就變了表情，飛揚著眉毛，瞪著眼睛，咬牙切齒的指著毛蛋，“怎麽哪兒都有你啊！我說過，以後你見了我要繞著走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。”
毛蛋哈哈笑著，“這叫緣分啊！我走到這裏都能遇見你，你說說看，這得什麽機緣咱們才能遇上啊！”
“孽緣，孽緣！”朱曦大聲說著，手中的繩子一緊，一只大狗咬中了肉塊，咕嚕一下便咽了下去。
周圍的野狗們見肉被咬了，瘋了一樣的吠叫起來，有的居然開始攻擊起那只吃到了肉的狗，“那肉是我的，吵什麽吵啊！”朱曦雙手一使勁，那只吃到了肉的狗便被扯了起來。
“你在幹嘛！釣狗嗎！”
“魚可以釣，狗也可以釣，少見多怪。”朱曦將那狗扯了上來，一腳踢在狗頭上，那狗哀嚎一聲便沒了聲息，“哦！今天晚上吃狗肉嘍！”
“朱曦，朱曦！”毛蛋見朱曦提著死狗要跳下院墻，連忙喊道，“你去哪裏！”
“我去個看不見你的地方。”
“朱曦，你別那麽小氣嘛！我昨天還請你吃了大餐的。”
“昨天！你不提還好，一提我就來氣，肉沒吃著，還把衣服給弄丟了，你離我遠點兒！”朱曦瞪著眼，手指著毛蛋，轉身跳入了對面的房子裏。
“我幫你找衣服還不行嗎！”毛蛋伸著脖子喊著。
對面隱隱的傳來一個聲音，“滾！”
毛蛋撅著嘴，無精打采的回到院裏，青藍色的天空中，一顆小星星冒了出來，門外的野狗見同伴被拖走，吠叫幾聲後便也離開了，“唉！”毛蛋嘆著氣，聽見對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，“朱曦在砍狗肉嗎！”毛蛋嘟囔著。
又過了一會兒，陣陣香氣飄了過來，“朱曦的狗肉已經下鍋了吧！”毛蛋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，咽了咽唾沫，毛蛋站了起來，拉開院門朝著對面的房子望去，“朱曦，給我剩點兒嘛！”
“小孩兒！一個人在家呢！”頭頂傳來一個聲音，毛蛋詫異的擡頭看去，一個白胖高大的男人站在門邊，滿臉油汗的臉上，一對小眼睛閃著光芒。
“我，我爹娘在廚房做飯呢！”毛蛋小聲說著，轉身準備關上院門。
“是嗎！廚房裏煙都沒冒，做的什麽飯啊！”胖子伸手抵住了院門，輕輕把毛蛋推了進去，“我也餓了，在你家吃點飯，行不行啊！”
“我家也沒有多少糧食了，可能不行。”
胖子走進院子，一把摟過毛蛋，朝著廚房走去，“小孩兒，騙人可不是好孩子啊！你家明明沒人嘛！屋裏那兩個包袱是你的嗎！”胖子指著廚房裏凳子上放著的兩個布包說道。
毛蛋急了，用力掙紮著，胖子的胳膊牢牢箍著毛蛋的肩膀，“別想跑，今天你和那兩個包袱都是我的了。”胖子低下頭打量著毛蛋，“還挺有勁兒！可以賣個好價錢。”
胖子哈哈笑著伸手抓起凳子上的包袱，拖著毛蛋朝院外走去，“你個死胖子，你才賣個好價錢呢！”毛蛋大罵著，張嘴咬在胖子的胳膊上。
“哎呦！”胖子被咬痛了，一巴掌扇在毛蛋的臉上。
“啪！呯！”毛蛋被胖子扇到了地上，撞翻了院裏堆著的雜物，暈頭轉向的毛蛋腦子裏嗡嗡做響，半邊臉都麻了，顧不上臉上的痛，毛蛋扯著嗓子喊道：“朱曦，救命啊！有人要抓我，救命！”
“狗東西，敢咬人！”胖子看著自己胳膊上的兩排牙印，氣哼哼的說著，“老子先教訓教訓你。”說完，擡腿就朝毛蛋踢了過去。
“啊！救命啊！”毛蛋連忙蜷做一團，用手臂擋住自己的頭。好一會兒，想像中的拳腳相加並沒有來到，毛蛋悄悄睜開眼睛，胖子不見了，眼前出現了一條臟的沒邊兒的花裙子，兩條白凈的腿正站自己面前。
“起來吧！叫得比殺豬還難聽！”朱曦抄著手站在毛蛋面前。
“啊！朱曦，你終於來救我了。”毛蛋的眼淚噴湧而出，連滾帶爬的撲上去抱住了朱曦的腿，“嗚！嚇死我了，那個胖子是人販子啊！”毛蛋的鼻涕眼淚全部糊在了朱曦的腿上。
朱曦嫌棄的推了推毛蛋，“別哭了，一點兒男人樣子都沒有，走，跟我吃狗肉去。”
毛蛋擦了擦眼淚，站了起來，四處望了望，“那個死胖子呢！”
“喏！”朱曦朝院外丟了個眼神。
“狗日的死胖子，敢打小爺。”毛蛋罵罵咧咧的走到院外，白胖子此時趴在院外的石頭上，摔的滿臉是血，毛蛋沖過去一巴掌扇在胖子的臉上，打的滿臉的肥肉一陣亂抖。
“趁他動不了，多打幾下，以後想再打可沒機會了。”朱曦跟著走了出來。
“哎呦！打的我手疼！這胖子肉多，估計打不痛他。”毛蛋擡腳狠狠的踢了過去，被胖子的肥肉反彈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“哈哈，哈哈哈！”朱曦忍不住笑了起來，“行了，行了，他被我打了幾下，至少得在床上躺一個月，算是給你報仇了。”朱曦拉起了毛蛋，“走，跟我吃飯去。”
毛蛋朝胖子吐了一口唾沫，說道：“便宜你了！要是我姐在的話，肯定打的你再胖一圈都不止。”
收拾好自己的兩個包袱，毛蛋跟著朱曦來到了街對面的這戶人家，依然是人去樓空，朱曦把狗洗剝好了，斬成小塊燉在這家廚房的大鍋裏，此時已經香飄萬裏了。
“朱曦好香，朱曦好香。”毛蛋趴在竈旁咽著口水。
朱曦聞了聞自己，“我哪裏香了！”
“哦，錯了，狗肉香。”毛蛋嘿嘿笑著，“我包袱裏有調料，我姐走的時候把調料都帶上了。”
“快拿出來，這家人走的時候收的幹凈，啥也沒有留。”
毛蛋忙放下包袱，拿出幾個瓶瓶罐罐，“給，這都是我姐平時做飯用的，你看哪些用得上！”
朱曦接過調料，打開看了看，問道：“你姐去哪裏了！怎麽只看見你一個人。”
“我姐回漢口城了，她說要回去拿東西，晚上就回來。”
“這麽亂的世道，留你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地方，她放心啊！”朱曦驚訝的看著毛蛋說道。
“嗯！她常這麽幹，習慣了。”毛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。
“真是！一個心真大，一個命真大。”朱曦搖著頭，撒了些鹽和茴香粉在鍋裏。
“我姐說，無論我去了哪裏，她都可以找到我，所以我從不擔心被人偷，反正都會被她找回去的。”毛蛋伸出胳膊撐在竈臺邊，揚起的小臉上滿是自豪的說著。
朱曦湊到毛蛋臉前，“你姐怎麽找你的，說來聽聽！”
毛蛋猶豫了一下，把腦袋轉到了一邊，“這是秘密！”
“咱們的關系還能有秘密嗎！”朱曦拍了拍毛蛋的小肩膀，“咱們一起賭過錢，一起去過妓館，又一起打過架，這種交情是不能有秘密的，難道你不把我當朋友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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